金鱼草莓味🍓

What is the star?

00号孤岛

#最近在准备艺考!所以肯定会非常非常非常忙...后面可能会更的慢一点TT

#dbq,原谅我



4.



         丁辉人屏住呼吸看着华莎熟悉的侧脸,视线自动带了小景深,女人笑起来的模样几乎要突出画框,嘲讽姿态似乎要世间万物都无处遁形。


         她可太熟悉了,那张自己日夜揣摩的照片一瞬间与她叠合在一起,分外真实地剥开血肉淋漓的真相,,用鲜明红色标注了悲剧的罪魁祸首,丁辉人咬紧后槽牙,在心里默默描摹这个寻找了多年的名字:


         华、莎。


         没等她多愁善感小姨的音容笑貌,一个分心差点被许哥挣脱跑走,她毫不留情地用鞋尖踹了她大腿两下,兴许是带上难以遏制的怒火,力道极其残忍,那女人哀嚎了一声,安静下来不再动了。


           “私人恩怨我就不掺和了?”她刻意别开目光劝说自己不去看华莎的脸,埋在衣袖内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掌心,疼的她五脏六腑都发颤。


         即便恶魔近在咫尺,恨意如烈火滔天,她也暂时不能靠近她。


        丁辉人把许哥丢给华莎,转身就要逃离这里,安惠真却突然出声喊住她,她身形一僵,不知自己被她揣摩出了什么端倪,只好深深叹息一声,回头直视着对方。


        “什么事?”


        “喏,给你,拿着擦擦头发。”一块崭新柔软的毛巾被扔了过来,丁辉人这才看清她带着装日用品的小包,大致是打算长住,她捏着那块毛巾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华莎被她看得不耐烦,一挑眉回望过来,她这才别开头退后,点头轻声道:“谢谢。”


        华莎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潇洒地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谢。



         “你是不是傻?”文星伊一回去就絮絮叨叨冲上来,她刚刚在门口围观了全程,这会儿正捧着丁辉人的手腕,小心翼翼用酒精棉按压边缘,“那种时候走什么神,被割了这么深的一刀。”说完她又举起来拢在自己掌心里吹了吹,“呼——现在怎么样,还疼吗?”


         丁辉人摇头,在心里揣摩这个女孩可信度有几分,这里时常难见这样清澈不设防备的眼睛,她仿佛可以直接透过水潭直触到文星伊的灵魂,让丁辉人这种做好了勾心斗角的万全准备之人反倒有点束手无策。


          文星伊眨了眨眼,把酒精棉丢进垃圾桶,低声道:“下回还是我来吧——太危险了。”


          丁辉人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掌心中抽出来,用指腹轻轻按了下伤口边缘,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话语就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其实是故意的。”


          “????什么”


          “我早就看见华莎了。”她耸了耸肩,道,“她高跟鞋声音真的很好辨认,是那个姓许的自己太蠢了。”


         强者总会施舍他们批发的怜悯给予弱者。丁辉人揣摩她当时的目光,就仿佛一只黄雀在后的黑豹,在月光下爪尖闪烁着干涸的血色,只要华莎想,她眨眨眼睛,这两只在地上抓挠的狸猫都可以变成她的盘中餐。


         丁辉人心里明白的很,她并非没有一挑一的胆量,但她会权衡勇谋,现实主义不接受空想,她知道只有活人才会痛苦,才能将复仇的火苗安心养大。


        她要她亲眼看着这场燎原大火,凶猛磅礴的吞噬她自己。


         文星伊后来没再接话,她没看清丁辉人目光里有什么,她年轻但却不可悲,癫狂中带着说不清的霸道,泪水,眼神中透露出的刀光,怒火,和未来势必将一切踩在脚下的预言。


         她向来欣赏拥有坚定意志的人,哪怕是在这里,这座表里不一如人一般的地狱,她都可以看到宛若水晶球一般剔透的灵魂。


          丁辉人冲她眨了眨眼,说最近这段时间可能要你一个人住了。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腕表从抽屉里取出来,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你要去哪儿?文星伊问她。


         “如果我成功了,你就能去食堂吃饭,晚上也可以不用排那么晚的队去洗澡了。”丁辉人冲她眨了眨眼,“如果我失败了,你可能就要换新室友了——”


         她说这话时,表情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不是在拿自己的前路下赌注,而只是关心自己能不能接到一杯热水一样。


         文星伊咬着口腔内壁的软肉,心头甚至泛起一股冲动,想让自己冲上去抱她一下,但她没有动作,只是目送着丁辉人开门出去。


          深夜的走廊泛着潮湿发霉的气味,四处无光,尤其是指定熄灯时间一到,这里就昏暗的仿佛沟通炼狱的甬道。


       藏污纳垢的混沌包裹着丁辉人,她努力睁大眼睛试图适应黑暗,虽然没有窗,但仍旧挡不住寒风在长廊内肆虐,她缩了缩肩膀,呵出一口冷气,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摸索门牌。


   

    彼时安惠真刚刚洗过澡,蜷曲的黑色发丝湿漉漉搭在她的肩背上,这是东楼唯一一间带有独立卫浴的牢房,以前是姓许的在住,屋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熏香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从柜顶找到那半截香薰烛吹灭,开窗眼不见心不烦地扔了出去,蜡烛头咕碌碌滚了一圈,最后孤孤单单地躺在冬天的雪地里。


        安惠真合上窗子,正准备收拾东西睡觉的时候,她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一个女声清清冷冷地透过门板闷闷地传进她的耳朵:“华莎。”


        对方只用陈述语气简单念了她的名字,安惠真却立刻联想到她方才未用灭烛勾弥漫的那缕细烟,刺激的人鼻尖发酸。


          “进。”她回答。


          这话并非无用,在西楼她原本的房间,有人会替她解除禁制,但东楼不同,熄灯时房门自动锁死以防夜半蠢蠢欲动的洪流,她不知对方来意如何,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但门开了。


          丁辉人先探了个脑袋进来,四下大量一圈,随后被那股未消散的香薰味呛得皱了皱鼻子,神情自然到仿佛在拜访新搬来隔壁的邻居。


           安惠真一挑眉,饶有兴趣地发现这个关上门小心翼翼在她面前站定的女孩是下午一手撂倒姓许那女的的人。


          “华莎。”丁辉人稳了稳心神,又开口叫了一遍她的名字,无辜道,“我手背感染了。”


          安惠真闻言瞟了她手背一眼,伤口被细心消过毒,用层层白纱保护着,浑身透露着一股安然无恙的气息,她立刻刷新了对她的印象,这女孩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和死活不承认自己半夜偷吃的金容仙有的一拼。


         “医药费我让许知穗付过了。”她意有所指那瓶碘酒。


         “我是新来的。”丁辉人歪了歪脑袋,冲她眨眼睛,“没了你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看你下午那样子,还会怕她?”安惠真笑了起来,抱臂靠在自己的书桌上,朝她一扬下巴,“叫什么?”


         “丁辉人。”她重重点了点头,睁大眼睛望着华莎,监狱大佬安小姐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女孩怎么长了双人畜无害的狗狗眼,“我听说你女人不少,多包庇一个没关系吧?”




         ......就是说话还挺会戳痛处。安惠真比她更无辜的望回去,那副不合乎平常形象的表情挂在她脸上,居然格外生动可爱,“姐姐,我是来蹲牢的,又不是当真龙天子,真没开过后宫啊!”


         “喔——”丁辉人失望地点了点头,转身刻意道,“那我走啦,你晚安。”


         安惠真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望着又合上的房门,忽然发现房间里那股熏香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丁辉人发稍未干透的水果香。


         丁辉人回到房间时,文星伊已经睡下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轻声问道:“你回来了...同意了吗?”


         “不,她会同意的。”丁辉人含着笑意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几包烟和一块粉色的香皂,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床垫下抽出那张照片,小心放进贴身衣兜。


        她不需要再看一遍了,即便心里没有光,只要她想,就能勾回忆起那张照片上的每一个细节,丁辉人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似乎自己成为了发光体。




           她手持火把,点燃了穷途末路与虎相伴的引线。


             “一定会的。”丁辉人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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